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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月■日，白鹰加州科尔马

(资料图)

“德莫特夫人，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阿门。”

我将一朵雪白的康乃馨放在棺木之上，伸出手轻抚着那冰凉的板盖，就像以前那样轻抚妹妹那光滑的脸颊，她是那么温柔而又善良，就像一名真正的天使一样温暖着她周围的所有人，但现在……她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孤零零地躺在这口即将被埋入泥土的冰冷棺椁之中…… 

“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病痛。”

倘若她也能和我一样成为舰娘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受此折磨了呢？我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天阴沉沉的，灰白色的云层低到仿佛已经压到了教堂钟楼的尖顶，风也在漫无目的地游荡，远处已经能隐约听到有微弱的雷鸣声传来，看来一会儿就要下雨了。想到这我便紧了紧身上的黑衣，穿惯了军装的我实在不适应这种束手束脚的衣服。

“阿姨，您还好吗？”

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回头一看我便认出了他，是天城家的那个孩子。

“嗯，阿姨没事……海伦娜呢？”

“她说她有点累，所以我先把她送回车上了。”

明明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可给我的感觉却更像个十六七的少年一样，虽然心中感到诧异但好在他很懂事也很明事理，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快去找你妈妈吧，阿姨也有点累了，先带海伦娜走了。”

“嗯，阿姨再见。”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不过那时候我根本想不到未来有一天两人的生命线将会一次次的交叉直到最终合为一线，不过那是后话。

“圣路易斯阿姨，我妈妈她怎么了？”

在车上，海伦娜眨巴着她那双与其母亲一模一样的大眼睛问道，她年纪太小了，才刚刚五岁，脑海里还完全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妈妈她……她……她有点累，可能……要睡个很长很长的觉。”我哽咽着，努力避开那些不合时宜的词汇。

“哦……那她什么时候会醒呢？”

“这个……我……对不起，阿姨也不知道……”

“是跟爸爸一样，要睡很久很久吗？”

“这……也，也许是吧……”

“哦……”

女孩低下了头，半晌后才重新抬起来，嘴角带着笑，但眼神中却好像有束光悄然熄灭了……不不不…不不不不海伦娜你不要这样。

“我知道了……” 

在那一瞬间，女孩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眼眶中逐渐噙满了晶莹的泪水，但她紧抿嘴唇，愣是一声都没有发出来，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稚嫩的小手指关节都握得发白了。

“圣路易斯阿姨……我，我……”

尽管如此，她的声音中依然带着微微的哽咽和抽泣，虽然她可能还没完全明白死亡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看来也许已经微微懂得了些什么了。

“来我家吧，阿姨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

从此以后，海伦娜就是我的女儿，妹妹没能来得及给她的陪伴，就由我这个当姨的来给她吧，毕竟……自己已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将她搂进怀里，在心中默默许下了这番誓言。

“指挥官，工作完了……有没有兴趣跟人家去喝一杯呢～？”

“啊这……先等我把这批文件审核完后再说吧。”

“切～”

阿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即一屁股坐到了我的桌上，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从我的脸一路摸到我的胳膊。

“工作工作工作，人生苦短须尽欢啊～天天这样高强度身体会变差的～话说回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把这么多工作都推给你？”

我指了指阿姨。

“诶？我，我吗？”

“这些是上周您还没来港区前发给我的，说务必要这周完成。”

“呃……”

这次换阿姨她说不出话了，妩媚异常的脸蛋涨得通红，把原本想要反驳我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

“还有这些，这些以及……”

“啊啊啊知道了！我会帮你一起做的。”

阿姨嘟着嘴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不过在此之前……”

说着便在自己那q弹的脸蛋上点了一下。

“是不是得给人家一点激励呢～？”

“不行！！”

正当我还没摸清楚圣路易斯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一声娇呵瞬间打破了我的思绪，海伦娜一脸怨念地走到桌前用一叠文件将我和圣路易斯隔开。

“妈妈你太过分了，在办公室这种严肃的地方岂能如此不知检点？”

“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我家小烛嘛～”说着她便一把搂住我。

“看看这坚毅的面庞，这利落的装扮，这结实的身子……惹得人家都想尝一口了呢♡～”

“喜，喜欢！？啊咳咳！喜欢也不行！而且……而且什么叫你家的？烛阴他明明是……明明是……”

女孩说着，脸却早已羞成了一片晚霞，横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指尖不安分地给发梢打着卷，就连那刚才还正义凛然的双眸此刻也已被心中的那一股情愫而压得低垂而下，在地面、脚尖和桌面之间来回躲闪着。

“啊……那个，其实我们真的……”

我刚要像这几天一样帮她撒谎解围，但海伦娜却用手指轻轻抵在了我的口唇之上，随后轻轻滑到下颌，沿着脖颈一直探到我的脑后，将我的头轻轻托着。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了起来，贝齿轻咬下唇，脸上的红晕也变得不在荡漾。

“他……是我的，在几天前我和他就已经互相倾诉了对彼此的感情，所以……”

女孩微微颔首，她那水蓝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微微遮盖住了我们二人的正彼此对视的脸庞，她闭上眼睛，嘴唇凭着感觉柔和地向前一探，便与那记忆中的温软再次合一。

“啊……”

甚至还不忘用手轻轻撩起发丝至耳后，就像是故意要展示给那试图跟自己抢夺心爱之人的母亲一样。

吻得不深，仅仅只是唇瓣相互贴合在一起的程度，但足足相拥了将近半分钟才分离开来，带着氤氲的热气，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呼……妈，妈妈你懂了吧？所以以后就不要再对烛阴他这样了。”

海伦娜舔舔嘴唇，仿佛还不满足一样，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神中甚至已经有了些许燥热的迹象，但好在还没完全燃烧起来。

“啊啊……这，这，这……”

“怎么，妈妈你难道还不服输吗？”

“这，这这……哈……”

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圣路易斯阿姨整个人仿佛都瘦小了一圈一样，她晃悠着站起身，一脚深一脚浅地向门外走去，走到茶几旁的时候甚至还被桌子腿拌了一下，险些摔倒。

“啊那个……那个妈妈我先出去了，海伦娜你……你先和小烛一起处一处吧。”

隐隐地，我看到有几滴晶莹的泪珠自她面庞上滚落，滴在地板上，留下数枚无法忽视的痕迹。

“呃……我说海伦娜啊……”

“都说了多少次了，叫，叫我海伦就行了……”

“啊……海，海伦啊，你这样做是不是对阿姨太狠了？她这样不会出问题吧……”

“哼！妈妈她肯定就是馋你身子！虽然她没结过婚没谈过男友但忘了自打什么起就对各种小本本和小电影特感兴趣了。”

“啊这……这样揭你妈妈的老底真的好吗？多少尊重一下啊。”说着我便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唔……知，知道了……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种轻浮的样子，明明以前都是一副对男人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结果…结果现在……”

女孩跨坐在我的身上，双臂张开，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我的身体，随着情绪逐渐稳定她才在后知后觉中发觉刚才自己的举动到底有多么大胆，此刻想起来羞耻到只想捂着脸，可又害怕我溜走所以只好把脸埋在我的怀里才得以感到些许安慰。

“不过我感觉她应该不是因为那种普通的原因。”

“为什么？”

“感觉……嘶……诶？”

回想着这几天阿姨那婀娜的身影，渐渐与那记忆深处的另一道身影缓缓重合在了一起。

“我靠……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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